《接阴鬼胎》简介
《接阴鬼胎》精彩节选
我从来没想到会碰到这种怪东西,身体被往回拉,只得用力掰着桌脚,固定住身体。
「我要剥了你的脸,缝在身上。然后把这个男的,剁碎,喂狗。」冯志坚小姨恶狠狠地盯着我们。
我手掰着桌脚,可那些黑发灵活得像她的手指一样,直接就钻进了我手指缝里,将我手指一根根、硬生生地掰了起来。
她可能就是用这些黑发开的锁。
华安凡力气比我大,却还将我往回扯,大叫着:「白医生!白医生!」
就在我以为白医生怕这种怨气和执念极重的东西,不会管时,
突然一道火光闪起,落在黑发上,随着「滋」的一声响,火光哗的一下顺着黑发,就往回燃。
我和华安凡只感觉身体一松,华安凡立马翻身起来,拉着我朝外跑。
可刚跑几步,就听到身后呵呵的怪笑,就见冯志坚小姨手哗哗的几下,居然徒手顺着黑发一撸,生生将火撸灭,然后大步朝我们追了过来。
那些黑发,好像还能生长。
就在华安凡又在大叫「白医生」时,冯志坚突然直接就从大门蹿了进来,对着他小姨大叫了一声:「妈!」
他小姨愣了一下,扭头看着冯志坚,突然一手捧着脸,一手捧着腹部那张脸,放声痛苦:「志坚,他们杀了志强。帮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华安凡立马将我护在怀里,转眼看着冯志坚,又转眼看了看他小姨。
我不知道冯志坚是怎么找过来了,可一想到他当初,就因为他小姨说有了弟弟他妈不要他了,他就能和小姨一起将他妈反锁在家里,生生难产而死。
这些年,他知道这个小姨害人,却没有阻止,这会……
扯着华安凡一点点地朝旁边的桌子上靠,我指尖在桌上慢慢摸着,一点点地钩到了插了一朵玫瑰的小花瓶。
可手指刚钩到,就碰到了华安凡也反摸着的指尖,两人手指一碰,都知道了对方的想法。
华安凡立马指尖顺着花瓶一转,摸到了旁边的烟火缸。
现在这情况,谁还在意杀不杀人!
她那怪样子,如果不死,怕会一直缠着我们。
如果冯志坚靠近,想帮忙,肯定要先放倒他的。
可冯志坚却只是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侧过我们,朝着他小姨走过去:「妈,你别伤心了。」
跟着居然转手去抱他小姨,低声安慰她道:「你反正不喜欢生孩子。」
「可我答应还你妈一个男娃的。」他小姨将捂着上下两张脸的手挪开,看着冯志坚,「你再让她怀一个,我想办法把志强的魂注进去,好不好?」
我握着花瓶,目光不由地扫了一下她脚下,那一摊跟融化的巧克力一样只剩皮和黑褐血水的「志强」。
她不喜欢男的,所以一直不愿意自己生,宁愿搞这种邪术。
就在我想着冯志坚和他爸,这些年也为虎作伥时,
突然见冯志坚从口袋掏出个什么,正寒光一闪,跟着就听到「噗嗤」一声,然后就是他小姨放声的尖叫,以及她身上缝着的脸全部涌出无数的黑发,将冯志坚死死缠住。
两人瞬间淹没在漆黑的头发中,好像一个发茧。
我见状,身体发僵,不知道怎么办。
而冯志坚小姨的声音很尖,震得耳膜痛,头昏脑涨,连带着那些灯都开始晃。
原本缠涌着的黑发,还如同潮水一样朝我们卷来。
华安凡连忙抱着我,朝外跑。
刚跑两步,就见白医生很淡定地站在一边,朝我们道:「报警吧。」
华安凡重嗯了一声,抱着我到了酒吧外,这才打电话报警。
我扭头看着酒吧里面,正还想着白医生会不会救冯志坚时,就听到里面又是一声痛苦的尖叫,
像是梦里那难产婆的尖叫声,又像是「志强」死时冯志坚小姨的叫声。
这声音好像贯穿脑膜,我只感觉一阵发眩,跟着直接就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依旧是华安凡守在我身边,见我醒了,给我递了杯红糖水:「她死了,冯志坚被带走了,暂时没有消息,不过带走的时候还活着,你放心。」
我抿着红糖水,沉眼看着他。
他复又道:「你就是小产,又折腾了一通,气血不足,最后那一声尖叫把你震晕了,再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似乎担心我乱想,就又加了一句:「不影响生育的。」
能活着就不错了。
我苦笑了一声,慢慢喝着红糖水。
华安凡跟我认识十几年了,所以也没有瞒我。
冯志坚是白医生用我手机打电话叫去酒吧的,说这事本来就是冯家的事情,因果本身也在他。
杀他小姨这种怨气和执念都很重的人,白医生是不会出手的。
我和华安凡出手,在白医生看来也不好,怕她变成厉鬼也要缠着我们,所以才特意叫了冯志坚过去的。
「我也不知道白医生怎么劝冯志坚出手的,不过他走的时候让我跟你说句对不起。估计他这么多年,忍受这么个疯子,也受不了吧。」华安凡帮我将脸侧的头发撩到耳后,
然后朝我道,「那些人脸和黑发是怎么缝上去的,白医生说也不知道。民间有很多失传了的手艺,接阴婆也是一门巫术,本身一卵双胎就有着奇异的联系。」
「她又有种病态和神经,冯志坚他妈和她联系又深,又是难产痛苦死的,一尸两命,她缝脸在身,就相当于将厉鬼缝在自己身上。」华安凡说到这里,将我头发卷了卷,
轻声道,「她可能也是知道缝脸有作用,所以后面就又将看上的人害死,把人家的脸缝在身上。」
说着,朝我沉声道:「等出院了,以后留短发吧。」
这不用他说,我自己对长发也有阴影。
至于冯志坚他小姨是怎么知道我怀孕,又特意找过来的,华安凡没说。
但我估计,或许真的是她用什么法子,刻意让我怀孕的。
因为白医生说了,就算我们不出手,「志强」也活不了多久了,它本身就该是个死胎,是因为它妈怀它的时候,已经将冯志坚他妈的脸缝在身上,带着鬼气,加上执念和怨气才活着,用胎血和奶水养着的。
但这些东西,也就够养它二十来年,已经到了大限了。
所以冯志坚小姨才想借我的腹,让「志强」长大,以为这样就能救活他了。
一想到这里,发现这事病态狗血到让我们这种正常人不太好接受,所以我和华安凡就再也没有谈论。
我在医院住了七天,其间,我妈来过一次,见是华安凡照顾我,对着我又是一顿骂。
最后见我和华安凡都没人理她,就又留下一句:「我随你的便,以后别祸害我就行了。」
我出院后,到家里找到了那个陶瓷娃娃和白医生制的那个泥偶一起按白医生说的地方,埋了。
也给它们立了碑,算是让它们有个安身的地方吧。
冯志坚依旧没有消息,我去派出所问了,说是被有关部门带走了,让我别再找,户籍部门会把他的户籍销户了的。
也就在我问过的两天后,我收到了冯志坚的死亡证明,还有一封信。
看字迹是冯志坚写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我拿着死亡证明,把他户籍销了,又把房子挂网上卖。
想到他仓库还压了半仓库的货,找华安凡让他帮我处理掉的时候,
他看着我,低喃地道:「早知道嫁给他会这样,还不如嫁给我。」
我看着他,苦笑了一下,正想说以他的花心,能收得住吗。
他就来了一句:「我已经一年没有烂桃花了,以后一直不会有。反正十几年过去了,我什么样你也清楚,你就慢慢看吧。」
或许是没说过这样的话,他快三十岁的人了,老脸一红,忙转身走了。
大白天的,居然把酒吧墙上的广告牌打开了。
我看着三个草体字:风月债。
不知道怎的,就想到了冯志坚的妈和小姨,那又何偿不是「风月债」。
「过来帮忙,把货清一下,好把那仓库里的存货摆上处理掉啊。」华安凡扭头看着我,吆喝了一声。
「好。」我应了一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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